荒南

【诡秘之主】是谁杀死了蛇宝宝（上）

——当然是另一条。

   #乌洛琉斯/威尔-昂塞汀

　#超超超多私设。

　#因为不知道蛇宝宝的真名我们就假装他叫威尔-昂塞汀。5664是个脑子很直的美人。

　　1

　　乌洛琉斯对另一条水银之蛇的持续迫害终于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这家伙这次居然没生在真实造物主身边。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威尔正在装小孩。这时候他不叫威尔-昂塞汀，他叫罗德莱-帕布利，是个花店店主的小儿子。他帮这一代的爸爸包扎好花铺的一束玫瑰，正系着丝带，就忽然感应到了生命学派传过来的消息。

　　“罗德莱，把要用的营养液拿过来！”爸爸在店内喊他；他踮着脚站在板凳上去捧花，手下仅有的几个半神给他发消息发个不停，威尔顶着满脑子灵性直觉叮咚作响，晕晕乎乎从板凳上摔下来。还好花没事，对生活认真不做戏的水银之蛇把玫瑰们正经放好了，跑去清理摔破的膝盖，顺带避开父母去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命运议会向来人穷事多，威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状况，还以为又是汇报报销擦屁股三连。接着他意识到这集体呼叫天使的阵仗有点问题。

　　熟悉的不详预感弄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威尔自己算了算，吓得差点露出尾巴尖儿。

　　乌洛琉斯转生了，不在他的神边上。用议员们的话说，恐怕是他觉得一路杀来贝克兰德动静太大，直接母胎投放。

　　要完，威尔心想，那个白毛动真格想弄死我了。

　　2

　　在阳光房的门内侧，威尔找到了水龙头，冲洗着破皮的膝盖。他的习惯是做什么人就怎么生活，甚至觉得像个弱小的人类男孩那样处理伤口也挺有趣的。他心不在焉冲着水，思考起该如何是好。

　　身为世上仅有的水银之蛇，他和白毛天使——“吞尾者”乌洛琉斯保持着旷日持久的斗争状态。如果可以，威尔很想说他们打得有来有回，但实际情况是，是他比乌洛琉斯稍微弱那么一点。

　　也没有特别多，他在心里替自己辩解，主要是热爱生活的好孩子干不过疯疯癫癫的狂信徒。而且骰子毕竟在他这儿，他又暂时没法融合这份唯一性。束手束脚，被动挨打。

　　所以威尔没被别的蛇吃掉主要是因为乌洛琉斯自己脑子有恙。不是骂人，命运天使就是基本没怎么保持理智。他崇拜的神给予他的厚礼便是无尽的污染与疯狂。他原本就个性奇怪，顶着一张秀丽端方的面孔用乱成一团的脑袋支配行动，如果转生时用幼体和真实造物主腻得久了，就会愈发思维怪异。威尔一被他找到，就会见他那双空洞美丽的银色眼睛直勾勾盯过来——

　　威尔向阳光房窗外望去。他的血开始凝固。乌洛琉斯漂亮的银色眼睛盯着他。

　　“嗨，小小蛇，”乌洛琉斯用稚嫩的嗓音轻飘飘打招呼，近乎轻浮的句子从他嘴里出来都像是覆了层霜，“好久不见。”

　　他推开窗格，将手径直伸向威尔的心脏。

　　3

　　蛇会吃蛇吗？

　　会的，一定是会的。

　　不过不是现在。威尔躲开乌洛琉斯的手。一只白皙，小巧，尚未长成的手，没有疤痕与茧子，筋络都还不分明。他被吓得够呛，而一击不中的乌洛琉斯停止了攻击，跪坐在地板上歪着头，观察着向后跌倒的威尔。

　　漂亮空茫，不带恶意。是全神贯注于猎物或者食物的眼神。在梦境的荒原之中，在被蛇绞首的窒息感之中，他不知多少次见过这样的眼神。但接着乌洛琉斯收起了那种恐怖的打量。

　　“你见过我主吗？”命运天使问他长久的宿敌，“我好像跟丢祂了……”

　　威尔与他面面相觑。这个小小的，最多十来岁的乌洛琉斯怕他听不懂似的，一脸真诚地再次提问：“我是说，贝克兰德的人里我和你最熟悉。小小蛇，我没成功在主身边转生。我想来问问同为命运序列的你。你见过我主吗？”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威尔明白了为什么手下的议员们甚至比他这个议长更早察觉了乌洛琉斯的出现。说乌洛琉斯害怕动静太大实在是以己度人。虽然不会刻意搞出大阵仗，命运天使也不是会考虑竭力隐藏自己的类型。在平时的捉迷藏游戏里，他隔着三个郡都能用信子嗅到银发天使杀气腾腾的味道。而这次他的预感毫无动静，是因为那下意识一击不过出于习惯，乌洛琉斯——

　　“罗德莱，你涂个药水要多久？花不扎了吗？”

　　对着父亲推门而入，由不耐转为震惊的眼神，威尔抓起乌洛琉斯的手说：“抱歉爸爸，我不该偷懒跑来和夜校同学玩的。”

　　——乌洛琉斯这家伙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吗！

　　4

　　帕布利花店的帕布利先生不疑有他。这要感谢命运天使的配合，乌洛琉斯表现出了惊人的乖顺，威尔抓着他的手现编什么他都只管点头。便宜爸爸感慨着儿子的同学长得真可爱，边催他回去干活边斥责儿子别把银发银眼的乌洛琉斯带到太阳底下晒：“白化病病人很脆弱的。”

　　白化病病人也许脆弱，这位大爷可不脆弱。牵着貌美年幼的杀器，花匠儿子兼水银之蛇陷入对同族与自己的双重怀疑之中。

　　乌洛琉斯陪威尔扎了一下午花。速度不快，但手艺很可以，他挑选出合适的花朵聚拢，用色纸包裹自由搭配的花束，扎出的成品比威尔的还受欢迎些。当然，威尔有理由怀疑这与乌洛琉斯天使级别的可爱脸蛋有关系。他不擅长说话，但只消对淑女们微笑，就能讨得顾客欢心；威尔确信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吸引力，别提故意利用了，这反倒让乌洛琉斯的笑自然无比，像个真正的可爱孩子。

　　我下次要挑个父母长相更出众点的壳子，威尔摸着脸想，不过不能像乌洛琉斯那么好看：引人注意，天使就会唐突找上门，堵你的路，入你的梦，某天突然把你绑起来拔鳞片，完了用尾巴折断你的脊椎骨。他还要对你不能被生吞消化表示深切遗憾：“你好香啊——”，他也觉得乌洛琉斯好香肯定很好吃，但会把特性聚合带来的恍惚感大声宣告的只有脑子坏掉的某位美人。

　　说到吸引力，这位美人的幼小版本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可能是急于回到真实造物主身边，更可能是还处在转生的混乱中无人引导以至于脑子根本不清楚，乌洛琉斯与他进入了诡异的和平休战状态。

　　要不要趁机吃掉他呢。蠢蠢欲动的威尔-昂塞汀思考着，但他的预感是自己八成会被惨烈反杀，只好作罢。

　　等我容纳了唯一性。他想，等我容纳了唯一性就把你剥皮拆骨，非凡特性泡蛇酒。我们迟早有个了结。

　　命运议会的小议长在心里磨着牙，扎好最后一束花。

tbc.

……应该会有下吧

突然搞起奇妙CP的感觉，好奇妙，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吗